不管别人怎么看,在我看来,要成为“某某粉丝”或“某某的粉丝”,大多是用不着“奋斗”或“攀登”的,而往往是在不经意间“掉入”或“陷入”的。这个过程,常常是在一瞬间,瞬间到连自己都不知不觉。本人成为白明的粉丝,就是这么一档子事。
(一)
约略是去年初夏,江西美术出版社社长兼总编辑陈政来北京,我的朋友姜钦云约我与他一道吃了顿晚饭,席间不知怎么谈起了白明,“清华大学陶瓷艺术系主任”啦,“中国当代陶艺第一人”啦,实的虚的,头衔背后,陈政加了一句话:“中国的青花瓷到了白明这里才算真正有了世界公认的当代艺术。”
因了这句话,我在网上把关于白明的报道文章、画报、书籍找了一大串,粗看了三五本,精读了三五篇,猛然发现,我真太孤陋寡闻了,对此等堪称大家的艺术家,而且还是我的同乡江西人,又是过去曾在原福州军区一道当过兵的战友,我竟然闻所未闻。
那天,我给自己写下了这样一番感叹:
谁共良宵共酣醉,
白明手里识青瓷。
我愧开眼为时晚,
江西陈政已作诗。
(二)
大概是姜钦云把我对白明的好感转达了过去。去年秋冬之交,我和白明、钦云三人相约成聚。先是喝茶闲聊,继而对酒神侃。想不到,品茶禅意出,举杯诗兴发。你来我往,立成神交。
你我岂是今世缘,
爱君恨不识君早。
东风一夜能绿柳,
染君点墨即为宝。
我这“酒诗”刚脱口,他那“青词”便飞来:
绝色相遇有玄机,
纵可欺人难自欺。
白云但得东风识,
人间才又一幽侣。
(三)
虽说酒多伤身,但我还得承认酒是个好东西。就那么一场大酒,就注定了我和白明的深交。没过几天,他让钦云转送了一件他的瓷艺作品。
可以说,在这之前我是个“瓷盲”,更不用说什么瓷的语言、瓷的意蕴。但神奇的事发生了:接连几天,我半夜会梦见白明这件瓷作。梦醒了我就会起来一个人傻傻地到书屋里端祥这件作品。看着看着,这瓷瓶先是幻化成吸尘器,将我心中的灰尘一一吸去;尔后又幻化成淋浴器,把我的灵魂冲洗得痛快淋漓。继尔,它又幻化成一个大漩涡,将我整个生命吸卷进去……
“所见珍物无如此,不是神工便神赐”。赞叹之余,还嫌不够,又把明代张昱的“但见青山白云,不知天上人间”添了进去。写罢回来,仍难入眠,频有感叹,逐一记下:
之一
神物都除绝世缘,
一触即可降凡心。
人间多少金玉事,
都被白明泥捏成。
之二
凡胎旦把龙椅坐,
气宇也冲众君侯。
若问此物解语否,
夜澜梦深心点头。
之三
景德名窑虽犹在,
老白绝作今世稀。
把玩品味神意急,
谁信曾经是黄泥。
(四)
春节过后,白明回江西景德镇“猫”起来干活了。过了几天,从微信中得知他有了几件“新贵”出炉。其中一个《盘里屏“风”》,格外让我心仪。顿时心中生喜:
岁月天性凝笔墨,
江山有限入杯盘。
世上若有伟丈夫,
应将此物视红颜。
关了手机,再翻看白明的画册,精绝之作一个接一个,不禁又生慨然。
隔世今人方可为,
美感叫人喜极泣。
谁信万古神来笔,
只握白明一手里?
关于白明,我真的越“陷”越深了。中国文化可塞满天地,我的后半生,只钟情两件事了:
吟诗惟李白,赏瓷只白明。
二零一四年四月六日于江西瑞金吟诗惟李白赏瓷只白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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